::::::星 夜::::::Starry Night

【同人微小說】迷之森

我從屋外走入，看見一個長髮如瀑的女孩，正巧轉過身來。
長長眼睫毛下串了一條淚珠，嘴角卻揚起一絲詭異的清笑。
顧不得我手上捧著的剛劈好的薪柴，我呆杵在門口，為了這個眼前站在離我不到一公尺的女孩。

「玲子，今天開始直子就是我們的一份子喔。」園主美和子從沙發上緩緩站起來，對著我說道。

那是我第一次見到直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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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經常獨自一人跑到山坳的背後，好幾次過了吃晚餐的時間仍未回來。
美和子也拿她莫可奈何。
只要她別跑出這個園子，正確地說是這座山，基本上是沒問題的。
每次只要她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，像隻貓一樣地鑽入自己被窩的時候，我總是要裝不小心被吵醒(其實我一直都沒睡在等著她)，然後起床開燈，再半強迫地要她吃點東西。

「妳一定要吃完喔。」我用既溫柔又堅定的語氣，「不吃飯的話，身體不會好起來的。」

大半時候，直子是會乖乖聽話吃完的。某一天，她格外地緊張焦慮，坐著的時候沒過多久又站了起來，站起來之後又來回一直猛踱步。
看著她這樣，我猛搖頭。終於我還是開口問了她：「直子，妳需不需要跟我談？」

她像是心口大石擱下般，對著我說：「我不知道他會不會來。不過我很希望他來。」講得我一頭霧水。
「誰要來這裡？」我問，「是妳的男友嗎？」
她一聽，怔怔地愣了幾秒，然後眼神像是跌入某個空間一樣地靜止不動，想了很久才緩緩對我說：「我不知道是不是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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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了一段時間，那個叫渡邊的男孩才來找她。
那晚我刻意住到別的房間，畢竟，年輕人有年輕人的美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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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子眼神裡的光采，開始逐漸地被空洞佔據大半。好的時候，她能告訴我一些關於早逝男友的事，關於渡邊的事；壞的時候，她就躲在樹林裡、山坳下，對著樹幹或花或草，開始問一連串話。
我應美和子的要求，盡可能地陪在直子身旁。然而我能做的也只是靜靜的聆聽，看著她自言自語、啜泣，再輕輕安撫她，哄著她回房子去。

然而...
我永遠記得她最後清醒時對我說的那句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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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直子屍體被發現後的第二天晚上，我寫了封信通知渡邊。
我想我懂了直子，在我發現她也永遠失去她的那一天清晨。

「玲子，我想我已經不怕在森林迷路了。」她對我如銀鈴般的笑著說，「因為我知道妳一定會來找我。而且一定找得到我，對不對？」

我以為她會開始好起來的。只要她懂了，她就會想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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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要送給妳的五十一首歌。
我把妳想給的救贖也給了。
妳給我的也都給了。

那一個不肯給妳救贖的，妳.............
在天上遇見他了嗎？

我知道我找不到答案的。

本文取材自村上春樹《挪威的森林》，著作權所有：Shita